第 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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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林光去送季良和胖澤了，又剩下我跟徐靜。
“能不能再給我看看你相機裏的照片？”徐靜不好意思的說著。
我擡起眼，看著徐靜，徐靜的臉頰上還有幾顆青春痘，額頭上也留著痘印，嘴緊抿著，柔順鴉黑的頭發遮住了眉。
我收回視線，環視周圍。
許是許久沒有等到回答，徐靜驚慌的想要開口：“不行也…”
我拍了拍徐靜的肩膀：“可以，去那裏坐著看吧。”
徐靜呆楞著，我攥著徐靜的手腕，坐在離路燈有些遠的椅子上。
徐靜只感受到手腕上一陣溫熱，自己就坐在了椅子上，懵的手裏了已經拿著相機在翻看了。
我靠在躺椅上，九月的天氣還帶著炎熱，校園裏陰暗的座椅上，本該出現的情侶們都消失了，夏日的蟬鳴也消聲，只餘下耳邊人的呼吸聲和相機上的按鍵聲。
徐靜沈默的看著相機，我也安靜的望著天。
似乎察覺到氣氛太過安靜，徐靜將看完的相機遞給我，雙手開開合合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“走吧。”我將相機挎在肩膀上，起身。
徐靜呆呆地站起身，插在兜裏的手緊緊捏著手機。
“大學了，徐靜小姐姐，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呀？”
“小姐姐？！”
“你看‘徐靜’像不像女孩子的名字。”
徐靜悶著聲不說話，皺著眉。
“徐靜小哥哥，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？可以行動了哦。”我改口，帶著笑意的看著徐靜。
聽見小哥哥這個稱呼，徐靜又不好意思，才吃完飯消下去的耳朵又紅了。
“沒有。”
“那我可以嗎？”
我脫口而出。
徐靜疑惑的擡起頭，在想我說的可以什麽。
剛想收回的話到了嘴邊沒有開口。
這次我沒有開口，眼光沈沈的看著徐靜，嘴角帶著笑意。
徐靜臉唰的紅了，急忙擺手：“不…不太好…不太好吧。”
看見徐靜手忙腳亂的模樣，我心裏慶幸又失望，對於這個結果也沒有什麽意外。
“走吧，沒事。”
瞧見徐靜神情還帶著尷尬，我玩笑道：“寬恕你了。”
說說停停，到了男生宿舍。
“再見，好夢。”望著徐靜，輕輕揮了揮手，就朝對面的女生宿舍走去。
徐靜沒有開口，望著林素消失在轉角的身影，擡腳想追，卻又停下。
就這樣，徐靜好久都沒有見到林素，只有偶爾在教學樓上課徐靜才瞥見林素，林素總是低垂著眼，手裏捏著書包帶子，漫不經心的朝教室走去。
眼裏的冷漠更甚以前。
在人潮擁擠時，徐靜還是會嗅到林素身上淡淡的煙味和陽光的幹燥味道。
早自習的鈴聲敲響，我躲在最後一排打盹，上面點名的同學喊了幾聲，才懵懵驚醒，望著前面同舍友帶著看笑話的眼神，懶懶的應著。
翻了翻手機，手機裏全是季小狗發的日常，打球，吃飯，舍友打呼的小事也發，我選擇性的回了回，然後手機又開始叮個不停，暗滅手機。
朝經常呆的圖書館走去。
平時呆在圖書館角落修著圖片，周末就到處拍攝，沒有特別喜歡的人，也沒有特別好的成績，五個人聚的也少。
到了大三，時間更多了，我幾乎天天在外面拍攝，什麽都拍，動物拍，結婚照拍，畢業照拍，只要能拿起相機拍照，只是在偶爾的時間裏，聽見有個特別喜歡徐靜的女生在追求徐靜。
繼續忙碌的到處走，林平經常邀請我跟他們一起拍攝紀錄片，我說著好，假期就去，假期就去，卻點開了朋友圈，看見徐靜的朋友圈一張兩只大小不一牽著的手。
手機還有很多季小狗的消息，只是偶爾回著。
煩躁，令人煩躁，我站在女生宿舍等著林光，在角落裏抽著煙，濃烈氣息的惹得經過的女生一陣厭煩。
看見林光下來了，我將煙掐滅，朝嘴裏扔了一顆薄荷糖。
林光聞到我身上的味道，氣憤沮喪的朝我伸著手：“給我一根。”
我只是微笑的看著林光，將兜裏的薄荷糖放在林光手心。
“你知道我說的什麽。”林光氣憤將糖剝開放進嘴裏。
“季良做了什麽？”
“為什麽你一眼都看得出來的事情，他卻不懂。”
“給我說說。”
“我看見他跟別人發日常了，雖然那個女生回的少，但是兩個人的生活裏怎麽能插入第三個人的身影呢？”
我神情微妙，拿出手機，打開自己跟季良的聊天。
“是這個人嗎？”
林光接過手機，看見上面的回話的綠色泡泡，手僵直著。
“這…這…這是你嗎？”
我訕訕，尷尬的開口：“這是我的另外一個號，那個是工作的號。”這個號只有林平，林母和季良三個人。
當時季良發現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號，死乞白賴的要我同意通過。
林光也很尷尬。
錘了錘我的手臂，自娛自樂：“好家夥，你這個號居然沒有加我！”
回想著整個事件，有一種微妙的時光錯亂感。
大三時，我發現季良跟別的女生聊天，為此吵了一架，後面和好，然後等到工作後的一年，發現季良跟那個女生的關系更近了，這才提出離開。
只是現在那個始終不清楚的女生有了具象化，就是這個時空的我。
我嘆了一口氣，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。
“大三結束了，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吧，叫徐靜把女朋友也帶上吧。”
一旁還在尷尬的林光，聽見這個消息，眼睛一睜。
“徐靜？！女朋友？就徐靜那個悶騷的人，有女朋友了？”林光驚訝開口。
“咦？為什麽你不聯系他呢？”
“沒有留聯系方式”，我垂著眼。
“好吧。”
熟悉的路邊攤，下午拍攝婚紗照的女人照片出了錯誤，修修改改，竟然又拖到了第一次遲到的時間。
我站在路邊，人都沒變，只是我的位置旁邊變成了徐靜的女朋友。
季良剪了頭發，顯得狗狗眼更加突出；胡澤寧減了肥，人也自信了不少，跟季良開著玩笑；林光留長了頭發，閑散的披著；徐靜還是如第一次見面，正溫柔的為女朋友弄著串；女孩子熱情的跟著林光拼著酒。
站在外圍的我，拿起相機拍了一張，導入到手機。
手機裏一大堆工作的照片，將剛才拍的照片導入私密，第一次大家的照片和這次大家的照片，兩張照片安靜的躺著。
“林素，怎麽還在看手機，快來。”
胡澤寧眼尖的看到了林素，如第一次一樣。
我輕笑，拿著相機，朝他們走去。
一群鬧著的人聽見了胖澤的聲音，也急轟轟的吼著老板拿串。
我擠在胡澤寧跟林光的中間，對面是徐靜女朋友，徐靜和季良，季良靠著林光。
“好久沒見，怎麽感覺你又寡淡了，但是精神了不少呢。”胡澤寧在一旁開口，好兄弟的摟著我的肩。
“寡淡，什麽叫寡淡，胖澤，那你是不是叫清瘦。”季良在一旁調侃著。
“去去去！”胡澤寧揮了揮手。
我擡頭看著胡澤寧，胡澤寧整個人都瘦了一圈，之前圓潤的下巴，現在變得尖尖的，狹長的眼向上挑著，鼻尖也挺挺的，像一個玉面小生。
“胖澤，你還別說，你瘦了真的好看，像小鮮肉了。”林光在一旁開口。
“去去去，你們兩個正是上梁不正，下梁歪，別跟我說這個詞，聽著就膩煩。”胡澤寧眉間全是煩躁。
“哈哈哈，胖澤瘦了，好多男生喜歡胖澤跟著胖澤要聯系方式，想想一米九的胖澤要多麽可憐，只能瘋狂的練肌肉，這才讓男生止步於胖澤的拳頭外。”季良對徐靜眨著眼，狎昵的說著。
徐靜在一旁悶著聲笑，其他人聽見也哈哈大笑。
我眼裏帶著笑意，捏了捏胖澤的手臂，確實很結實。
“徐靜別顧著笑，趕快介紹一下，身邊這個女生是誰？”林光笑嘻嘻。
“是啊，好家夥都有對象了，也不說一聲，還是林素告訴我們的。”季良錘了一下徐靜。
徐靜放松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。
我心裏暗嘆糟了，這個嘴漏風的季小狗。
“就是上次去圖書館，經過花園，瞧見你們牽著手了。”
看著徐靜還是低著頭，我嘆氣：“不介紹一下她嗎？人家可是眼巴巴等著你給個名分呢。”我玩笑的說著。
一旁的女孩子輕輕握住徐靜的手，一雙柔軟的小手牽住徐靜修長骨節勻稱的手。
“喲喲喲！”季良在一旁起哄。
看見兩只牽著的手，我的嘴裏一苦，連忙悄悄拿起桌子上林光的啤酒喝了一口。
徐靜也回握女孩的手，慢慢開口：“她是我女朋友，唯一的女朋友，可能還會是我以後的老婆。”
大夥兒聽見徐靜的話，一楞，繼而笑開。
“你小子可以啊！”少言的胡澤寧頭一次讚賞的看著徐靜。
“我是徐靜的女朋友，但是我也是舒瑩，以後我可不一定會同意你的求婚哦。”舒瑩在一旁豪爽的說著，但是語氣裏的親昵誰都看的出來。
聽見女朋友的話，徐靜也回過神，笑著拿起桌子上的酒，高呼：“敬舒瑩以後一定會同意徐靜的求婚！”
大家都興高采烈的碰著杯，季良跟林光也溫柔的靠在一起。
我不想敬酒因為找不到酒在哪裏，可是徐靜安靜的舉著手看著我。
望著兩人牽的緊緊的手，我僵直著手，到處找酒，在林光的腳邊拿起一瓶啤酒，拉開易拉罐沖徐靜舉著酒碰了一下。
徐靜垂著眼喝著酒，我也抿了一口，冒著氣泡的啤酒順著喉嚨一直順到胃。
接下來，我沈默的喝著酒，大家聽著舒瑩說自己如何追求徐靜，和發現徐靜是個“表裏不一”的人，一肚子的壞水，以及說自己喜歡上徐靜是因為徐靜身上有一股皂角味，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氣味敏感，那一定是命中註定的那個人，舒瑩還在一旁問著徐靜你聞到我身上有什麽味道了嗎？徐靜平和又抱歉的說著沒有。
一旁的季良幼稚的小聲問著林光：“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嗎？”
林光摸著季良的頭說著：“有，一股奶味，小狗狗粘人的奶味。”
季良驚呼：“啊？！我不要，一個男人怎麽能有這種黏糊糊的味道。”
聽見季良的聲音，我想林光一定沒說實話，是樟腦丸的味道，一堆洗幹凈的衣服堆在一起，慢慢散發的味道。
胡澤寧摟了摟我：“只剩下我們兩個單身汪了。”
“不，是只剩下我，你還有男朋友可以處處。”我開著玩笑。
“林素！”
大家聽見又笑開，都是發自內心的笑著，我苦澀著嘴，但也露出微笑。
這一頓大家都吃的都很盡興，胡澤寧去付錢了，徐靜跟舒瑩，林光站在一邊說著話，我抽了兩口煙，示意季良跟自己過來。
將手裏的煙掐滅，靠在垃圾桶邊上，季良一臉懵的看著我，我捏了捏鼻梁不知道怎麽開口。
“不要再給別人發日常的消息了，我也不行，如果你真的喜歡林光的話。”
季良咧了咧嘴，不服氣的說著：“為什麽不可以？”
我擡起手習慣性的想揉季良的頭，伸到一半，反應過來，尷尬的摸了摸臉。
“日常生活是很私密的東西，除非你想換一個女朋友。”
季良癟著嘴，沒有認同。
“聽話，季小寶。要是你再跟林光分手了，我可不會再回來幫你了。”
我疲憊的垂著手。
季良還沒理解自己從來沒有跟林光分過手，為什麽要說再回來幫自己，只是看見林素疲憊的臉，心裏一疼，慌張的說著：“不會，不會了！我答應你好了，只答應你。”
我拍了拍季良的肩膀：“好孩子，回去吧，林光正看著我們呢。”
季良回頭看見林光跟徐靜正盯著這邊，轉身就準備走了，但還是停了會兒，小聲開口：“不會了”，說完就走了。
結完賬的胡澤寧也走到林光身邊，季良正撒嬌的看著林光，四個人在溫暖的燈光下，我靠在燈光的陰暗處，控制不住又從兜裏拿出一支煙點上。
“走了！林素。”胡澤寧喊著。
我揮了揮手，轉身走了。
徐靜看著林素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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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收回視線，環視周圍。
許是許久沒有等到回答，徐靜驚慌的想要開口：“不行也…”
我拍了拍徐靜的肩膀：“可以，去那裏坐著看吧。”
徐靜呆楞著，我攥著徐靜的手腕，坐在離路燈有些遠的椅子上。
徐靜只感受到手腕上一陣溫熱，自己就坐在了椅子上，懵的手裏了已經拿著相機在翻看了。
我靠在躺椅上，九月的天氣還帶著炎熱，校園裏陰暗的座椅上，本該出現的情侶們都消失了，夏日的蟬鳴也消聲，只餘下耳邊人的呼吸聲和相機上的按鍵聲。
徐靜沈默的看著相機，我也安靜的望著天。
似乎察覺到氣氛太過安靜，徐靜將看完的相機遞給我，雙手開開合合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“走吧。”我將相機挎在肩膀上，起身。
徐靜呆呆地站起身，插在兜裏的手緊緊捏著手機。
“大學了，徐靜小姐姐，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呀？”
“小姐姐？！”
“你看‘徐靜’像不像女孩子的名字。”
徐靜悶著聲不說話，皺著眉。
“徐靜小哥哥，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？可以行動了哦。”我改口，帶著笑意的看著徐靜。
聽見小哥哥這個稱呼，徐靜又不好意思，才吃完飯消下去的耳朵又紅了。
“沒有。”
“那我可以嗎？”
我脫口而出。
徐靜疑惑的擡起頭，在想我說的可以什麽。
剛想收回的話到了嘴邊沒有開口。
這次我沒有開口，眼光沈沈的看著徐靜，嘴角帶著笑意。
徐靜臉唰的紅了，急忙擺手：“不…不太好…不太好吧。”
看見徐靜手忙腳亂的模樣，我心裏慶幸又失望，對於這個結果也沒有什麽意外。
“走吧，沒事。”
瞧見徐靜神情還帶著尷尬，我玩笑道：“寬恕你了。”
說說停停，到了男生宿舍。
“再見，好夢。”望著徐靜，輕輕揮了揮手，就朝對面的女生宿舍走去。
徐靜沒有開口，望著林素消失在轉角的身影，擡腳想追，卻又停下。
就這樣，徐靜好久都沒有見到林素，只有偶爾在教學樓上課徐靜才瞥見林素，林素總是低垂著眼，手裏捏著書包帶子，漫不經心的朝教室走去。
眼裏的冷漠更甚以前。
在人潮擁擠時，徐靜還是會嗅到林素身上淡淡的煙味和陽光的幹燥味道。
早自習的鈴聲敲響，我躲在最後一排打盹，上面點名的同學喊了幾聲，才懵懵驚醒，望著前面同舍友帶著看笑話的眼神，懶懶的應著。
翻了翻手機，手機裏全是季小狗發的日常，打球，吃飯，舍友打呼的小事也發，我選擇性的回了回，然後手機又開始叮個不停，暗滅手機。
朝經常呆的圖書館走去。
平時呆在圖書館角落修著圖片，周末就到處拍攝，沒有特別喜歡的人，也沒有特別好的成績，五個人聚的也少。
到了大三，時間更多了，我幾乎天天在外面拍攝，什麽都拍，動物拍，結婚照拍，畢業照拍，只要能拿起相機拍照，只是在偶爾的時間裏，聽見有個特別喜歡徐靜的女生在追求徐靜。
繼續忙碌的到處走，林平經常邀請我跟他們一起拍攝紀錄片，我說著好，假期就去，假期就去，卻點開了朋友圈，看見徐靜的朋友圈一張兩只大小不一牽著的手。
手機還有很多季小狗的消息，只是偶爾回著。
煩躁，令人煩躁，我站在女生宿舍等著林光，在角落裏抽著煙，濃烈氣息的惹得經過的女生一陣厭煩。
看見林光下來了，我將煙掐滅，朝嘴裏扔了一顆薄荷糖。
林光聞到我身上的味道，氣憤沮喪的朝我伸著手：“給我一根。”
我只是微笑的看著林光，將兜裏的薄荷糖放在林光手心。
“你知道我說的什麽。”林光氣憤將糖剝開放進嘴裏。
“季良做了什麽？”
“為什麽你一眼都看得出來的事情，他卻不懂。”
“給我說說。”
“我看見他跟別人發日常了，雖然那個女生回的少，但是兩個人的生活裏怎麽能插入第三個人的身影呢？”
我神情微妙，拿出手機，打開自己跟季良的聊天。
“是這個人嗎？”
林光接過手機，看見上面的回話的綠色泡泡，手僵直著。
“這…這…這是你嗎？”
我訕訕，尷尬的開口：“這是我的另外一個號，那個是工作的號。”這個號只有林平，林母和季良三個人。
當時季良發現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號，死乞白賴的要我同意通過。
林光也很尷尬。
錘了錘我的手臂，自娛自樂：“好家夥，你這個號居然沒有加我！”
回想著整個事件，有一種微妙的時光錯亂感。
大三時，我發現季良跟別的女生聊天，為此吵了一架，後面和好，然後等到工作後的一年，發現季良跟那個女生的關系更近了，這才提出離開。
只是現在那個始終不清楚的女生有了具象化，就是這個時空的我。
我嘆了一口氣，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。
“大三結束了，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吧，叫徐靜把女朋友也帶上吧。”
一旁還在尷尬的林光，聽見這個消息，眼睛一睜。
“徐靜？！女朋友？就徐靜那個悶騷的人，有女朋友了？”林光驚訝開口。
“咦？為什麽你不聯系他呢？”
“沒有留聯系方式”，我垂著眼。
“好吧。”
熟悉的路邊攤，下午拍攝婚紗照的女人照片出了錯誤，修修改改，竟然又拖到了第一次遲到的時間。
我站在路邊，人都沒變，只是我的位置旁邊變成了徐靜的女朋友。
季良剪了頭發，顯得狗狗眼更加突出；胡澤寧減了肥，人也自信了不少，跟季良開著玩笑；林光留長了頭發，閑散的披著；徐靜還是如第一次見面，正溫柔的為女朋友弄著串；女孩子熱情的跟著林光拼著酒。
站在外圍的我，拿起相機拍了一張，導入到手機。
手機裏一大堆工作的照片，將剛才拍的照片導入私密，第一次大家的照片和這次大家的照片，兩張照片安靜的躺著。
“林素，怎麽還在看手機，快來。”
胡澤寧眼尖的看到了林素，如第一次一樣。
我輕笑，拿著相機，朝他們走去。
一群鬧著的人聽見了胖澤的聲音，也急轟轟的吼著老板拿串。
我擠在胡澤寧跟林光的中間，對面是徐靜女朋友，徐靜和季良，季良靠著林光。
“好久沒見，怎麽感覺你又寡淡了，但是精神了不少呢。”胡澤寧在一旁開口，好兄弟的摟著我的肩。
“寡淡，什麽叫寡淡，胖澤，那你是不是叫清瘦。”季良在一旁調侃著。
“去去去！”胡澤寧揮了揮手。
我擡頭看著胡澤寧，胡澤寧整個人都瘦了一圈，之前圓潤的下巴，現在變得尖尖的，狹長的眼向上挑著，鼻尖也挺挺的，像一個玉面小生。
“胖澤，你還別說，你瘦了真的好看，像小鮮肉了。”林光在一旁開口。
“去去去，你們兩個正是上梁不正，下梁歪，別跟我說這個詞，聽著就膩煩。”胡澤寧眉間全是煩躁。
“哈哈哈，胖澤瘦了，好多男生喜歡胖澤跟著胖澤要聯系方式，想想一米九的胖澤要多麽可憐，只能瘋狂的練肌肉，這才讓男生止步於胖澤的拳頭外。”季良對徐靜眨著眼，狎昵的說著。
徐靜在一旁悶著聲笑，其他人聽見也哈哈大笑。
我眼裏帶著笑意，捏了捏胖澤的手臂，確實很結實。
“徐靜別顧著笑，趕快介紹一下，身邊這個女生是誰？”林光笑嘻嘻。
“是啊，好家夥都有對象了，也不說一聲，還是林素告訴我們的。”季良錘了一下徐靜。
徐靜放松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。
我心裏暗嘆糟了，這個嘴漏風的季小狗。
“就是上次去圖書館，經過花園，瞧見你們牽著手了。”
看著徐靜還是低著頭，我嘆氣：“不介紹一下她嗎？人家可是眼巴巴等著你給個名分呢。”我玩笑的說著。
一旁的女孩子輕輕握住徐靜的手，一雙柔軟的小手牽住徐靜修長骨節勻稱的手。
“喲喲喲！”季良在一旁起哄。
看見兩只牽著的手，我的嘴裏一苦，連忙悄悄拿起桌子上林光的啤酒喝了一口。
徐靜也回握女孩的手，慢慢開口：“她是我女朋友，唯一的女朋友，可能還會是我以後的老婆。”
大夥兒聽見徐靜的話，一楞，繼而笑開。
“你小子可以啊！”少言的胡澤寧頭一次讚賞的看著徐靜。
“我是徐靜的女朋友，但是我也是舒瑩，以後我可不一定會同意你的求婚哦。”舒瑩在一旁豪爽的說著，但是語氣裏的親昵誰都看的出來。
聽見女朋友的話，徐靜也回過神，笑著拿起桌子上的酒，高呼：“敬舒瑩以後一定會同意徐靜的求婚！”
大家都興高采烈的碰著杯，季良跟林光也溫柔的靠在一起。
我不想敬酒因為找不到酒在哪裏，可是徐靜安靜的舉著手看著我。
望著兩人牽的緊緊的手，我僵直著手，到處找酒，在林光的腳邊拿起一瓶啤酒，拉開易拉罐沖徐靜舉著酒碰了一下。
徐靜垂著眼喝著酒，我也抿了一口，冒著氣泡的啤酒順著喉嚨一直順到胃。
接下來，我沈默的喝著酒，大家聽著舒瑩說自己如何追求徐靜，和發現徐靜是個“表裏不一”的人，一肚子的壞水，以及說自己喜歡上徐靜是因為徐靜身上有一股皂角味，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氣味敏感，那一定是命中註定的那個人，舒瑩還在一旁問著徐靜你聞到我身上有什麽味道了嗎？徐靜平和又抱歉的說著沒有。
一旁的季良幼稚的小聲問著林光：“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嗎？”
林光摸著季良的頭說著：“有，一股奶味，小狗狗粘人的奶味。”
季良驚呼：“啊？！我不要，一個男人怎麽能有這種黏糊糊的味道。”
聽見季良的聲音，我想林光一定沒說實話，是樟腦丸的味道，一堆洗幹凈的衣服堆在一起，慢慢散發的味道。
胡澤寧摟了摟我：“只剩下我們兩個單身汪了。”
“不，是只剩下我，你還有男朋友可以處處。”我開著玩笑。
“林素！”
大家聽見又笑開，都是發自內心的笑著，我苦澀著嘴，但也露出微笑。
這一頓大家都吃的都很盡興，胡澤寧去付錢了，徐靜跟舒瑩，林光站在一邊說著話，我抽了兩口煙，示意季良跟自己過來。
將手裏的煙掐滅，靠在垃圾桶邊上，季良一臉懵的看著我，我捏了捏鼻梁不知道怎麽開口。
“不要再給別人發日常的消息了，我也不行，如果你真的喜歡林光的話。”
季良咧了咧嘴，不服氣的說著：“為什麽不可以？”
我擡起手習慣性的想揉季良的頭，伸到一半，反應過來，尷尬的摸了摸臉。
“日常生活是很私密的東西，除非你想換一個女朋友。”
季良癟著嘴，沒有認同。
“聽話，季小寶。要是你再跟林光分手了，我可不會再回來幫你了。”
我疲憊的垂著手。
季良還沒理解自己從來沒有跟林光分過手，為什麽要說再回來幫自己，只是看見林素疲憊的臉，心裏一疼，慌張的說著：“不會，不會了！我答應你好了，只答應你。”
我拍了拍季良的肩膀：“好孩子，回去吧，林光正看著我們呢。”
季良回頭看見林光跟徐靜正盯著這邊，轉身就準備走了，但還是停了會兒，小聲開口：“不會了”，說完就走了。
結完賬的胡澤寧也走到林光身邊，季良正撒嬌的看著林光，四個人在溫暖的燈光下，我靠在燈光的陰暗處，控制不住又從兜裏拿出一支煙點上。
“走了！林素。”胡澤寧喊著。
我揮了揮手，轉身走了。
徐靜看著林素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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